聖經地理專文
The Land That Yet Remains: Isreal’s Future Border
D. Brooks Green, University of Central Arkansas
鄧澄欣譯
有人認為聖經中稱為迦南地的地區,明顯地象徵著以色列將來最終擁有並掌控的疆域。倘若這些言論是正確的話,以色列在1967年的疆界將不會歸還,並在2003年對以色列所設的限制也將會改變。
在1978及1979年,埃及和以色列先後簽訂了大衛營條約及和平協定。雖然迦薩的永久邊界暫時沒有確定,但南部的邊界,從1982年起基本上一直維持沒有變更。再者,在1994年10月26日,約旦和以色列互簽了全面的和平協議(www.jajz-ed.org.il) 。最少直至目前,東面的邊界已經確立。以色列北面與黎巴嫩連接的邊界也穩定下來,那就是戈蘭高地的邊界地區。以色列武裝部隊也從2000年所設立的安全區及侵佔的戈蘭部分地區撒退(www.golan-syria.org)。但問題仍然存在--以色列最終的疆界在那裡?尤其是將來在北方和東方的邊界在那裡--是不是像一些人所主張的:其東北邊界要從黎巴嫩、敘利亞和約旦再劃出來?
有關整個以色列疆界的歷史發展不是本文研究的範圍。不過,有幾個演變中的事件對本文的討論很重要,雖僅作為一種解釋,仍需要在這裡有所說明。迦南地的界線是個關鍵,所以,本文的主要部分是嘗試去處理那些疆界和它在未來中東局勢所扮演的角色。
宣稱迦南人的地是應許給亞伯拉罕和他的後裔,作為他們「永遠的產業」是來自聖經(參創17:8KJV;本文所有引用的英文經節是英王欽訂本)。熟悉聖經的人都知道亞伯拉罕、他的兒子以撒及他的孫子雅各和他們的後裔都是住在這片土地上(創17-37章)。同時,聖經也記載雅各的名字在後來被改為以色列(創32:28)。他有十二個兒子,其中一個被賣到埃及。最後,他在那裡成為法老家的總管(創39:4)。故事的記載繼續說明以色列及他的十一個兒子和家人如何下到埃及居住,並在那裡生養眾多,最後被放在埃及人的綑綁中(創40-50章;出1章)。在那關鍵時刻,利未人摩西進入整個情景中,把以色列人聚合起來,從埃及的奴役中帶出來(出2-13章)。摩西及以色列眾兒女「從埃及地被帶領出來。」並再次獲得曾被他們先祖所擁有的迦南地(利25:38; 申30:5)。
圖1. 以色列的支派所佔領的地域
然而,在這時候,以色列人在摩西的繼承人約書亞帶領下,為了要擁有這片土地,便與當地的迦南人戰爭。當他們逐漸獲得迦南地大部分的控制權之後,他們便將之劃分,成為所謂以色列十二支派的居地(書13-19章)。在他們各支派所定居和控制之地之外,仍有一些地方應是他們產業的一部分,卻仍未佔領的,這些地域稱為「未得之地」(書13:2)。換言之,他們的地業應該包括一些地方,以色列支派從未佔有過的。但這些地都是在亞伯拉罕時宣告擁有的(Aharoni and Avi-Yonah 1968:51)。(見圖1)
從那時候開始,歷史資料對以色列各支派的困境描述得很清楚。他們多次被逐出應許之地,最後他們分散全地,並且與各民族混雜在一起。除了猶大支派,其餘支派的原有身份均已失傳。這一群人也分佈全球各地,不過,在今日的以色列附近,他們已開始重新聚合,成為以色列人主要的聚居地。
猶太及其他學者再次提倡以色列和猶大會繼續「回到那地」,是賜給「他們列祖的」(耶30:3) 。在那裡,「他們和他們的子孫,並子孫的子孫,都要永遠居住」(結37:25)。大家都知道,猶大的後裔在「聖地」聚居已有多年。經過一些戰爭後,從1948年起,以色列國被建立,有許多人已經歸回,成為猶大支派的家鄉和聚集之地。重點是,他們家鄉地的邊界仍未符合猶太人和聖經中所宣稱的,就是他們該擁有的土地,在那裡,他們仍有「未得之地」。
因此,有人認為中東地區會繼續不穩定,直至這應許給亞伯拉罕和摩西的地完全被一個政府,即以色列所統治為止。有兩個資料來源值得一提,可作為上述假設的例子。首先是一個非常細微,幾乎不為人知的宣告說:現有的疆界不是永久的。在William Smith 所著《聖經字典》中,作者在書末包括了一系列的地圖。最後的一張地圖很直接了當地畫出以色列在1948年的邊界。但是,在該頁的右下角,Smith插入一個很小而又模糊的地圖,標題為「十二支派的產業」(Smith 1948: 第十八地圖) 。這小地圖看起來不重要,但其信息卻很明顯,意即現有的邊界不符合原先給與以色列支派的地域。
另一來源則很勇敢地,沒有保留地說明疆界將會改變。Cleon Skousen在他所著的書《難以想像的勝利》(Fantastic Victory)中,他甚至提供一張地圖,雖然這是一張很差的圖,但圖中把以色列未來最終的範圍表明出來(圖2)(Skousen 1967:259)。Skousen根據這張來自《聖經》的地圖作出如下的結論:
這是先知以西結所描述有關以色列的疆界,最後必是這樣。值得注意的是,它沒有包括西奈,但卻包括約旦和敘利亞大部分地區。(1967:260-61)
這宣告指出在1948年所建立的邊界並不包含以色列最終的範圍。因與四周阿拉伯國家的爭戰,已經改變了這些領域的範圍。若是這樣,以色列最終的目標是什麼?若迦南地一旦被以色列統一及佔領,有那些邊界需要改變?要回答這兩個問題的最佳答案就是把迦南地的範圍清楚地標明出來。
圖2. Skousen的以色列最終領域
Skousen提到他的地圖是根據以西結書。若是這樣,以西結究竟說了些什麼?並且歷史和地理學者從以西結書得到什麼結論?Yohanan Aharon大概是支持Skousen,他同意以西結在描寫聖地時是用了一些以色列「傳統上有關迦南疆域的用語,為要顯明彌賽亞異象中…」以色列人歸回的聖地(Aharoni 1967:70)。這異象是記在以西結書46:13-21。雖然在民數記(34:1-12) 和約書亞記(15:1-14) 也有類似的記載,不過,這兩處的經文是論及以色列當初侵入迦南時的邊界,並不是以西結所講論的時代。但是,這些記載沒有太大的差別。以西結的描述經文引用如下:
13 主耶和華如此說:「你們要照地的境界,按以色列十二支派分地為業。約瑟必得兩分。
14 你們承受這地為業,要彼此均分;因為我曾起誓應許將這地賜與你們的列祖;這地必歸你們為業。
15 「地的四界乃是如此:北界從大海往希特倫,直到西達達口。
16 又往哈馬、比羅他、西伯蓮(西伯蓮在大馬色與哈馬兩界中間),到浩蘭邊界的哈撒哈提干。
17 這樣,境界從海邊往大馬色地界上的哈薩以難,北邊以哈馬地為界。這是北界。
18 「東界在浩蘭、大馬色、基列,和以色列地的中間,就是約但河。你們要從北界量到東海。這是東界。
19 「南界是從他瑪到米利巴加低斯的水,延到埃及小河,直到大海。這是南界。
20 「西界就是大海,從南界直到哈馬口對面之地。這是西界。
21 「你們要按著以色列的支派彼此分這地。
雖然我們不得不承認這並不是使人很清楚明白的描述,但許多聖經歷史和地理學家仍然嘗試著以現代相當的資訊來確認這些地名及位置。毫無疑問的所謂西界的大海「就是地中海」(Interpreter’s Bible 1956:331) 。主要的問題是如何處理其他三邊的疆界。不過,南界算是比較容易去鑑定,所以我們先從這裡入手。
以西結所記載的包括在民數記和約書亞記中,這可能是他的來源。無論如何,這兩處經文對南界地區有所澄清。經文的記述如下:
南邊要從尋的曠野,貼著以東的邊界;南界要從死海東頭起,就是從朝南的海汊起,繞到亞克拉濱坡的南邊,接連到尋,直通到加低斯巴尼亞的南邊,又通到哈薩亞達,上到亞達珥,繞到甲加,接連到押們,從押們轉到埃及小河,直通到海為止。(民34:3-6,書15:1-4)
這「疆界的輪廓」描述了「以色列在迦南地的未來領域」(Interpreter’s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1967:Vol. 4, 959;Aharoni 1967:64)。這疆界的南方界限是從死海開始。聖經學者曾鑑定亞克拉濱坡為「死海與尋之間的山隘」(Smith 1948:29)。聖經權威都認為尋是指尋的曠野,是從迦南南部邊緣延伸的一塊平坦旱漠地區(Smith 1948:767)。在這區域內,有以西結書所提及的他瑪(Tamar)。對於它的位置及現代相當的名稱,則人言人殊,不過,大多認為是死海的西南方,大約是20英哩之處(Smith 1948:65)。明顯地,這城曾是一座知名的邊防城,有可能是與今天的哈洗遜-他瑪(Hazazon-Tamar) 相同。它確實的位置是沒法確定,但是:
亞拉巴地區(Arabah)西邊的Qasr ej-Jeheiniyah,和死海南部的el-Qeriya 和 ’Ain el-Arus都曾被建議為這城。(Interpreter’s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1967:Vol. 4, 516;Interpreter’s Bible 1956:331)
再往西看,下一個重要的地方是加低斯巴尼亞,又稱為加低斯米利巴,或是「加底斯爭鬧之水(waters of strife in Kadesh)」(Interpreter’s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1967:Vol. 3, 1)。加低斯巴尼亞被鑑定為「尋的曠野中之綠洲,當以色列人離開埃及前往迦南時曾路過此地,並有一段很長的時間在此安營」(Interpreter’s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1967:Vol. 3, 1) 。今日,我們可以看到一些遺蹟,例如「約在公元前8-10世紀的以色列城堡依然在那裡,其位置可供以色列屯居地的防衛」(Interpreter’s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1967:Vol. 3, 1) 。歷史地理學家Yohanan Aharoni曾說過:
在所有的可能地區中,’Ain el-Qudeitat就是加低斯巴尼亞,它位於南地(Negeb)的南端,是最豐富之地,位在眾泉源的最中心。…按著東西向的邊區站頭的次序來看,下列的鑑定地點都有可能:’Ain Qedeis-Hazar-adder;’Ain Qeseimeh-Karka;’Ain Muweilih-Azmon (Aharoni 1967:65)
從加低斯巴尼亞邊界再向西前進,就到達埃及小河,或今日稱為Wadi el-‘Arish的地方。[譯者註:Wadi音譯為窪低,意為旱溪。]這小河是「在人口稠密地區以南的一個最突出的自然地理特徵」,同時「它在Raphia南方約30英哩處注入[地中] 海」(Aharoni 1967:58)。Wadi el-‘Arish是:
西奈沙漠北部的河水(約10,000英畝)由此排出。在罕見的雨天中,它的河床充滿著巨大的水流。除了沙漠之外,它是這地區唯一的天然地理屏障。因此,這窪低被看為埃及和巴勒斯坦的自然分界線。所以它被稱為「埃及小河」(Aharoni 1967:58)
這南界是極為重要,並且被埃及和以色列所認定。
北界比較難以確定,因此也常有爭議。不過,何珥山(Mount Hor)被認為是北界在地中海的起點。Aharoni對何珥山作出這樣的結論:「它是黎巴嫩山脈中西北向的諸山峰之一,位於Byblos之北方,例如Ras Shagquh,被視為神聖的Theouprosapon, 是位於Byblos 和Tripolis之間(1967:67)。邊界再由何珥山往東南,到達距離不遠的亞弗(Aphek,現稱Afqa) 。亞弗是在古代Amurru王國的南方邊界,Amurru王國是在現今黎巴嫩的北部(Aharoni 1967:67)。再繼續向東,分界線來到希特倫(Hethlon),它可能就是Heitelu (Interpreter’s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1967:Vol. 2, 597),並經過哈馬口(the entrance of Hamath)。哈馬曾是敘利亞奧倫提斯河(Orontes River)上的重要城鎮,這河現今被鑑定為Nahr el-‘Asi (Interpreter’s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1967:Vol. 2, 516)。「長久以來,哈馬是一獨立王國的中心,這王國的南方前線,也是以色列王國的北界…」(Interpreter’s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1967:Vol. 2, 516)。現今,哈馬口常與Lebo-Hamath結合在一起。Aharoni (1967:65) 解釋說:
許多學者曾假設Lebo-Hamah不是一個城的名字,而是一個普通用詞,應該譯為「哈馬的入口」,表示哈馬位於奧倫提斯河上。不過,無可否認,Lebo曾是哈馬王國邊境的一個重要城市,並且已被鑑定為位於奧倫提斯河上游的Lebweh…
跟著,我們來到比羅他(Berothai) ,它是Zobah王Hadadezer的一個城市。這城「可能就是Berothah,也就是一般認為現代的Bereitan,距前黎巴嫩山脈(Anti-Lebanon)西麓的Baalbek約7英哩」(Interpreter’s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1967:Vol. 1, 386-387)。
然後,這邊界繼續去到西達達(Zedad),「至今,這個名字仍在一個稱為Sadad的村落沿用著,它位於西連(Sirion)的東方,接近大馬士革到Homes的高速公路上,在Lebweh東方35英哩」(Aharoni 1967:66)(圖3)。在轉向南方之前,在北方邊界上最後的兩個城市為西斐崙(Ziphron)和哈薩以難(Hazar-enan),兩地都是在沙達達以東的沙漠綠洲。西斐崙被認為是現代的Hawwarin,而哈薩以難曾被鑑定為El Qaryatein (Aharoni 1967:67)。這是北界的終點。
在這裡必須要注意,有許多學者把北界放置於比這裡所描述的更南的地方。他們堅持希特倫(Hethlon) 就是今日的Adlun,同時亦把哈瑪口視為黑門山(Mount Hermon)和黎巴嫩山之間的山谷,或者是「戈蘭高地的北端」。他們說哈薩以難是靠近約但河的源頭,或是「外約但的北部」(Interpreter’s Bible 1956:Vol. 1, 331) 。這樣的差異正說明現今學者心中對這些邊界上的一些地方確實是難以釐清。
比起其他邊界,東界是最難界定,尤其是緊接哈薩以難以南的地區。對這部分的邊界有著許多推測。許多地圖常以「猜測或假定邊界」來表示(Aharoni 1967:64,Aharoni and Avi-Yonah 1968:41)。不過,其他參考文獻都認為東界北部大部分是位於敘利亞-巴比倫地區的浩蘭(Hauran)和大馬士革之間,這是接近以西結所定出的路線(Interpreter’s Bible 1956:331,Aharoni 1967:67)。這路線很清楚地把大馬士革和巴珊(Bashan) 兩區包括在疆界之內。巴珊是位於約但河的東側。它是「以色列人的子孫在他們征服那地之後所得的…」,也是瑪拿西半支派所分得之地(Smith 1948:77)。從這裡,這疆界便「向西南下降至加利利海的海邊,大致沿著雅穆河谷(Yarmuk Valley),因此,基列(Gilead) 和所有外約但的南段均不包括在迦南境界之內」(Aharoni 1967:68) 。然後,這疆界離開「基尼烈湖東的肩角」,並沿著約但河到達並通過死海,最後回到原點(Aharoni 1967:67)。
這裡仍有一個問題,就是這東界與十二支派所得之地相關的問題。迦得和流便兩支派所得之地是在外約但的南部地域,就是稱為基列和亞們的大部分地區和部分的摩押地。這引起一個問題:這些地區是不是屬於以色列承受產業的一部分?或是只不過是他們額外佔得的地方而不是以色列該保有的部分?
圖3. 以色列未來疆界?
自以色列人佔領了部分的迦南地之後,他們從來未擁有過本文所描述的全部地方。一般都認為,古代以色列的「領土變化極大」(Time 1977) 。有時,「正如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的聖經學者Shemaryahu Talmon所說:『那應許之地…甚至包括…約但河東之地』」(Time 1977) 。在這裡,除了穩定之外,什麼事都曾發生過。儘管如此,這些疆界會不會在某一個時刻臨到時,能得以穩定下來?會不會有一天,它們會接近或符合以西結所描述的,即使它們不如我們所希望的那麼精確?或許有人會問:在現代歷史地理學研究底下,聖經記載的正確性有多少?是否像一些人所說以西結所描述的是指我們的時代,還是他只不過把民數記和約書亞記中所得的迦南地疆界重說一遍而已?
當然,沒有人能回答這些問題,並能使各方關注的人都感到滿意。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隨著時間的進展,中東形勢得以展開,這些問題便會一一得以解答。我們只能觀望,以色列與黎巴嫩、敘利亞和約旦之間的戰爭是否能讓以色列的領土向北和向東擴展到正如以西結所主張的。不過,我們不能否認一個事實,就像以色列前總理Menahem Begin「常常利用聖經的暗示來支持一個猶太人歷史中所宣稱」的領土(Time 1977) --在阿拉伯-以色列衝突中,是否獲得和平解決,以上的觀點或許能發揮關鍵的作用。
Aharoni, Yohana. 1967. The Land of the Bible: A Historical Geography. Philadelphis: The Westminster Press.
Aharoni, Yohana and Michael Avi-Yonah. 1968. The Macmillan Bible Atlas. New York: The Macmillan Company.
Atlas of Isreal. 1970. Asmterdam: Elsevier Publishing Company.
The Interpreter’s Bible. 1956. New York: Abingdon Press. 4 Vols.
The Interpreter’s Dictionary of the Bible. 1967. New York: Abingdon Press.
Skousen, Cleon W. 1967. Fantastic Victory. Salt Lake City: Bookcraft, Inc.
Smith, William. 1948. Bible Dictionary. New York: Holt, Rinehart and Winston.
‘The Bible: A Fallible Guide.” Time Vol. 110 (July 25, 1977): p. 32.
www.golan-syria.org, Internet.
www.jajz-ed.org.il. Internet.